不知道昙花有没有大小年之分,北阳台夫人侍弄的昙花年年开花少则一二次,多则三四次,今年已是花开六度,看着叶片上又冒头的花苞,深秋前还会开花一回。

昙花名声很响可谓人尽皆知,我想可能是“昙花一现”这个成语造就了它的知名度,但因为只在夜里开花,不像阳光下的其他花卉人人可见,故而闻其名者众,识其容者寡也。

名声广而不易见,就容易产生联想:必定生而贵也,必定高雅而藏于深帏也。实际上是:“NO”。

我家后阳台那些昙花,与夫人植的这竹那竹,辣椒茄子,夏荷秋芋,还有种种叫不来名字的多肉绿植杂处一隅,犹如灌木丛;北阳台冬天的寒风凛冽,夏天午后的干风酷日,从气候角度看堪比荒山沙漠。可是年年冬去春开始,灌木丛里昙花伸出粗粗的茎干,展开宽厚的叶片,在落日下婆娑摇曳,好看,而且给这个角落带来一点点的异域风情。查一下资料,找到了她的祖先,果然她的基因不是深闺秀女,而与仙人掌同宗,是沙漠公主血脉。

沙漠基因的特点就是顽强,年年经历寒风酷日,年年开花数度。昙花茎干越长越高难承叶片沉重,茎干断了、叶片落了,断了的叶片经过夫人修剪扦插,来年定不负夫人侍弄,新的一株昙花必与灌木们相依相偎。

用一年吸收的日月光华,聚精神于一夜开放,其美其艳却不求展示于天下,只送其香远播于世间耳。

我所幸,年年数度得见昙花之艳色;我所幸,年年数度得闻昙花之奇香;我所幸,年年数度得尝昙花汤平滑之美味。幸者,昙花之色、香、味皆得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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